两日后,京郊。当日苏婉容一离开陆府,绷紧的神经便骤然放松,连日来的身心折磨让她在谢景辞的背上就晕了过去。花香怡人,苏婉容悠悠转醒,一时间有点不知自己身在何处。窗前,一道长身玉立的影子正逆光站着。苏婉容眼前依旧带着几分晕眩,她艰难地撑起手臂,...
两日后,京郊。
当日苏婉容一离开陆府,绷紧的神经便骤然放松,连日来的身心折磨让她在谢景辞的背上就晕了过去。
花香怡人,苏婉容悠悠转醒,一时间有点不知自己身在何处。
窗前,一道长身玉立的影子正逆光站着。
苏婉容眼前依旧带着几分晕眩,她艰难地撑起手臂,靠在竹床上。
谢景辞听到身后的动静转过身来,脸上满是忧色。
“阿容醒了?感觉怎么样?”
“我没事。”苏婉容的嗓音沙哑得不像话,四处打量着周围的环境,“这是哪?”
“这是我在京郊的一处宅子,你自安心在这里休养。你的侄儿我也安置在一个隐秘的地方,有稳妥的人照顾着,你放心。”
谢景辞似是知道她在想什么,还没等她发问。便一股脑地说了出来。
苏婉容感激地笑了笑道:“此番多谢你了。”
转而眉目间又飞快掠过一丝担忧,“只是我如今是罪臣之女,你救我出来,岂非是惹祸上身?”
她先是遭遇家变,随即又被陆远亭囚禁,整个人都苍白消瘦得不行,看起来虚弱得像是一阵风就能吹走。
但在这种走投无路的情形下,她最担心的还是会给别人添麻烦。
谢景辞看着她强打精神的样子,心口忍不住一刺。
他担心提及苏家人会让苏婉容神伤,便浅笑着避开了话题:“我去看看你的药好了没有。”
苏婉容点了点头。
待谢景辞离开后,她靠在床榻上的肩膀瞬间沉了下去。
痛楚一点一点地从心口复苏,将她整个人都吞噬了进去。
片刻后,谢景辞端着药碗走了进来。
他的脚步声可谓不轻,可都快走到苏婉容身边了,她却依然像没听到的样子。
看着这样失魂落魄的苏婉容,谢景辞的眉目间闪过一丝痛色。
他和苏婉容自小一起长大,见到的总是她或神采飞扬、或温柔含笑的样子,何曾见过她如此失意的样子?
谢景辞边想着边走到苏婉容身边,探了探药的温度后才递到她手里。
“先喝药吧。”
苏婉容回过神来,接过药碗,将碗中的药一饮而尽。
谢景辞又递了个松子糖过来,有意岔开她的思绪,笑道:“你小时候可是最怕吃药了。”
苏婉容拿着药碗的手狠狠颤抖了一下。
她现在家人俱亡,又去哪里找能让她撒娇不喝药的人呢?
……
陆府。
陆远亭怔怔地坐在书房里,清俊的眉眼中满是苦涩。
“吱嘎”一声门被推开,楚含烟端着一碗粥袅袅走了进来。
“亭哥哥,你吃点东西吧。苏姐姐在天之灵,必定不想看到你如此难过的。”
听到“在天之灵”四个字,陆远亭情不自禁地捂住隐隐作痛的心口,长眉紧紧拧成一团。
“不,她不会死的。”
闻言,楚含烟眼底飞快闪过一丝嫉恨。
两日来,陆远亭将自己关在书房,不吃不喝。
没想到苏婉容人都死了,陆远亭竟还如此对她念念不忘。
这时,书房门再度被推开,一名侍苏匆匆走了进来,将一支布满黑痕的发簪放在桌上,跪下道。
“回禀太子殿下,这是在火场中清出来的,请殿下过目。”
陆远亭的视线移到那发簪上,随即浑身一僵。
那是苏婉容的发簪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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